左鵬飛
近日，據媒體報道，北京字節跳動科技有限公司（以下簡稱字節跳動，系今日頭條母公司）計劃推出一款預裝自家應用的智能手機。在報道中，針對這一消息，字節跳動給出的官方回復是：不予置評。
不過在筆者看來，結合其此前一些消息，字節跳動進軍智能機領域應該確有其事。那麼，在智能機出貨量不斷下降的背景下，字節跳動為什麼要做手機？其手機夢又該如何實現？
走軟硬一體化路線
企業戰略是其領導者思想的投射。早在2016年，字節跳動創始人張一鳴在接受國內媒體採訪時，曾說過這樣一段話：“今日頭條的導向是偏騰訊，加一點華為。華為很重視底層和基礎設施。”可見，在互聯網基礎設施領域有所作為一直是字節跳動的夢想。
每家互聯網企業都有一個硬件夢，其背后的邏輯是：在積累一定量的用戶后，互聯網企業會根據用戶需求，不斷推出新的軟件產品﹔但僅靠軟件一條腿走路是不夠的，隻有在硬件領域也扎下根，走軟硬一體化路線，企業的核心競爭力才能落地、生根。從字節跳動的發展現狀來看，進軍智能機領域有以下兩方面的好處：
首先，可提升用戶體驗。隨著軟件精細化程度的加深，軟件對硬件的要求也在不斷提高。手握多個流量APP，字節跳動可借一款適合自身產品的智能硬件，為用戶帶來更好的使用體驗。
其次，突破流量天花板。流量是考察互聯網公司最重要的KPI之一。字節跳動是名副其實的流量大戶，目前抖音DAU（日活躍用戶數量）超過2.5億、今日頭條DAU超過1.2億，從產品流量或用戶時長來看，字節跳動僅次於騰訊，接近阿裡，已超過百度。但字節跳動若想更進一步，突破流量天花板，在傳統的競爭賽道已難有作為，因此必須開辟一條新路——以硬件為端口進一步開拓企業流量。
步步荊棘的手機之路
夢想是美好的，現實卻格外殘酷。字節跳動要想在智能機領域有所作為，必定要穿過層層荊棘。
一是智能機市場出貨量的下降。國際數據公司IDC報告顯示，2018年中國智能手機市場銷量為3.98億台，同比下降10.5%。自2017年下半年，智能手機市場已連續多個季度出現下滑。
二是智能手機市場競爭激烈。當前智能手機市場已進入激烈的存量競爭階段，國內智能機市場份額基本已被大型手機廠商鎖定，華為（含榮耀）、OPPO、vivo、小米、蘋果5家企業的出貨量已佔國內市場總額的80%以上。字節跳動雖然收購了錘子科技部分專利使用權，並有部分錘子員工入職字節跳動，但既缺乏智能機基因又缺乏行業積累的字節跳動與有技術、有市場的行業巨頭之間存在不小差距。
三是硬件產品開發難度大。互聯網企業的優勢在於輕資產運營、小步快走式的發展模式，而智能手機走的卻是重資產運營、穩健務實的路子，做一款手機顯然要比做一款APP復雜和困難得多，不僅需要相應的手機操作系統，還需要具備較高的工業設計、研發和生產能力，同時在供應鏈、銷售渠道、庫存等方面也要具備一定的基礎。
鼓勵硬件技術創新
在當前的形勢下，已變成一片“血海”的手機市場，讓大多數躍躍欲試的企業望而卻步，任何一個新品牌想在智能手機市場上站穩腳跟都困難重重。有這麼多失敗的案例在前，加上自身存在的短板，筆者認為，字節跳動不會選擇去做一款大眾化的智能機，而會推出一款具有特色的、面向特定人群的手機，也就是傳聞所說的“專為兒童定制”的教育智能機。
字節跳動在教育領域的探索並非心血來潮，早在2017年，張一鳴就預判在互聯網時代，科技與教育相結合是必然趨勢。
近年來，字節跳動孵化出gogokid、AIKID等產品，並收購了學霸君，在幼兒及青少年教育領域積累了豐富的經驗。可以預測到的是，如果字節跳動能從消費者需求角度出發，推出一款真正兼具學習性和娛樂性的智能機，該產品的市場潛力將不容小覷。
曾有傳聞稱，字節跳動自主品牌手機有望於今年年底推出，但從業內目前反饋來看，普遍不看好字節跳動造手機。但筆者認為，對於一家估值高達750億美元、現金流良好的企業，在硬件技術領域不斷進行探索的行為，是值得鼓勵和贊揚的。
（作者系中國社會科學院數量經濟與技術經濟研究所助理研究員）
